泠鵲

【黑籃/赤黑】你、硬幣與這個了無生趣的世界


#沒頭沒尾
#時間軸請自由心證
#建議BGM-yiruma的I
#總覺得有撞梗可能性(怕.jpg



 黑子哲也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銅板,用大拇指與食指抵住它往上一彈,一股銀光流轉,銅板懸空翻轉了幾圈落在他的手背上,同時被他用另一隻手壓住。

 「請赤司君猜猜看,現在我手中的銅板是正面還是反面?」

 看著黑子認真的表情,赤司征十郎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似乎預料到了這個情況,黑子淡淡地笑了笑,「回答不出來對嗎?其實生活也是一樣的,就算是二分之一的機率,你也無法百分之百的確定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所以對這個世界更好奇一點吧,赤司君,這個世界比你想像的更有趣、更有變化性哦。」

 「是嗎?」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話,赤司聞言也笑了,他拿過黑子手中的硬幣往上一彈,指甲碰擊到金屬發出清脆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社團教室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穩穩地接住並攤開手掌遞到他面前,同時口中輕聲吐出兩個字,視線毫無偏離的直視著他,「正面。」

 叮。

 「反面。」

 叮。

 「反面。」

 他又再重複了兩次一樣的動作,依然正確的回答出了硬幣的面向。

 「哲也,」最後一次他將硬幣彈入黑子哲也的懷中,看著對方手忙腳亂地接住東西,嘴角的笑意雖是有增無減卻不見半分欣喜,異色的雙瞳深邃的像缺氧的血液,暗沉非常,無端讓被注視者生出一股寒意,「你懂嗎?因為你是猜測者,所以你永遠無法確信該回答正面或是反面,但是我跟你不同,我是操控者,我能根據投擲的力道與角度去回答出百分之百正確的答案。

 「所以說,沒有什麼不對,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無趣,一切就像某人下的一盤棋,軌跡與結局是早就註定好的。」

 「赤司君是想說,你是那個下棋的人?」

 夏日喧囂的蟬鳴強勢介入兩人凝滯的氛圍,從窗戶湧入社團教室,唧唧吟吟出熱浪般的煩躁將兩人團團包圍,黑子哲也的額角卻沁出冰涼的汗液,只因眼前那人的神情一如他所說出的話那般涼薄,而眼底在經過一陣風雲變色後沉澱出一汪沒有情感的深潭。

 「你說呢?」

 輕巧的三個字像他們夏祭去看的煙花,轟轟烈烈炸響在他身邊,沒有那時的絢爛美麗,只有渾身起雞皮疙瘩的不適感,赤司征十郎說的話聽在他耳中就像是對他的問題做出了肯定的答覆。

 他總是這樣,不是面無表情就是笑得一臉玩味、意味深長,而那個反問句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為赤司的答案都能在他所說的每個字裡行間找到蛛絲馬跡。

 幾年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赤司征十郎終於輸給了黑子哲也所在的誠凜,而距離摧毀並重建了赤司世界觀的那一天也已經過數月,當黑子一早接到赤司的電話,匆匆忙忙趕到離家最近的新幹線附近的咖啡廳,那人已經安定的坐在咖啡廳一隅,修長的手指端著的明明是最普通的馬克杯,看起來卻像是出自名家之手製造出來的精品。

 能坐在一般咖啡廳,將飲料喝的這麼優雅的人,黑子哲也就只認識這麼一個人了。

 「赤司君,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不會,說起來這麼突然的約你出來是我這邊比較失禮。」赤司征十郎放下馬克杯溫和的對他笑了笑,赭紅色的雙眸如古井無波,不是以前那種不自然的死寂,而是更加溫潤的穩重,簡單來說就是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而非僅視勝利為一切的冷漠機器。

 「是的,任誰在一大早突然接到一通『我已經在車站了』的電話,都會感到無比困擾的,請赤司君下次不要再這樣做了。」他毫不留情順著對方的話吐槽回去,赤司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我剛剛那句話只是一般的寒暄哦,哲也。」

 言下之意就是下次還是會這樣做。

 黑子哲也聞言梗了一下,看著對方一副惡作劇成功的笑容,無奈道:「赤司君的性格還是一樣糟糕啊。」

 「我不否認。」赤司征十郎無所謂的聳聳肩。

 黑子沉靜堅定地對上他的眼睛,希望對方能就此放棄這麼任性的舉動,但看著那雙紅寶石般明淨且洋溢著自信的眸子,還是漸漸敗下陣來,「……至少下一次請提早一個小時跟我說,可以嗎?」

 「好。」

 得到承諾的黑子鬆了一口氣,因為他清楚對方是只要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的個性,若是奇蹟的其他人就不太好說了。

 哦不對,綠間也是絕對的說到做到,除了他因為難為情而說些違心之論的時候。

 思緒渙散的黑子哲也視線有些飄忽,看見桌上擺放著的零錢倏地頭皮一麻,那些過往的光景在腦海中飛逝而過,沒怎麼多想,從比賽結束後就一直盤旋在他心頭的問題脫口而出:「赤司君現在還覺得自己是『下棋的人』嗎?」

 跳躍的思維與問題讓赤司征十郎愣了一下,但傑出的反應力讓他迅速找回狀態並想起了國中那天兩個人的對話,他不禁失笑,單手撐住臉頰,另一隻手則是將馬克杯推到黑子哲也的面前,「我並沒有說過自己是下棋的人這句話吧?喝點奶茶?」

 本來以為是咖啡而想拒絕的黑子聽到是杯子裡是奶茶,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拿起來啜了一口,認真回想,當天赤司確實沒說自己是下棋的人,只是意味不明的把問題丟回給自己想。而他以自己的角度去揣測了赤司的答案,就以為那是他的答案了。

 被擺了一道啊,黑子沉思。

 不、也是他太自以為是了,才會輕易的被這個人的語句領導思維。

 「那赤司君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這很重要嗎?」赤司征十郎歛眸,輕聲說:「我以為更重要的是現在我在你面前的這個事實,一味的揣測未來,只會讓人更容易忽視與失去現在。

 「這個道理還是你教會我的,哲也。」

 黑子哲也聽了這番話怔愣在原地,一瞬間喉頭梗塞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口的位置像被重重打了一拳,痛的他幾乎要流下淚來。

 「那──你還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趣嗎?」想起曾經這個人了無生趣的神情,彷彿世界萬物都驚艷不了他,彷彿什麼結局他都早已知曉,怎麼做會是最好,哪個人的未來將會如何,他對一切總是勝券在握,過著所有人都稱羨的生活,接受所有人的稱頌與誇獎,但卻從未開心過──黑子哲也好像也想起了那時發現這人深沉的壓力與逐漸變得偏執的想法時,那種心口鈍鈍的痛感,不會強烈的刺激他,卻一下又一下綿長的牽制著他的心情。

 若是要為這種痛苦命名,他能想到的,只有心疼。

 心疼著這個眾人眼中萬能的帝王所要承受的一切,人們大部分都是這樣,只會看見外表光鮮亮麗的一面,而去忽略要做到大家都肯定的程度,他要付出多少努力與承擔多少壓力。

 如果說青峰大輝是他的光芒,那麼曾經對他施以援手將他救離泥沼,給了他機會的的赤司征十郎就是他的神明,如果自己的竭盡全力能讓他不這麼痛苦的話,哪怕只是一點,黑子哲也便在所不辭。

 「噓──沒事的,哲也、哲也,別哭,」赤司伸手拭去他臉上不小心滾落的淚珠,那雙不再是異色雙瞳的眼睛裡盈滿柔軟的情緒,像是每年最圓的月亮,擁有最美麗溫潤的光輝,最是牽動人的情緒,「有你在的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無趣呢?」

 硬幣是正面還是反面都無所謂,猜測者、操控者還是下棋的人這種事也不重要。

 「既然你摧毀了我以勝利為宗旨的世界觀,就要負起責任來成為我新的支柱,可不許逃走哦。」

 黑子哲也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個結論的導向很奇怪,但看著赤司的眼神與笑容,卻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算了,負責就負責吧,反正他也不討厭這樣的發展。

 不如說是樂在其中。

 「好的,以後還請多指教,赤司君。」


突然想到這個梗
就很任性地把他寫完了
赤司大概是我寫過最難讓我寫到滿意的角色(炸
喜歡一二人格混和的最終型態赤司(?
但是整篇寫完以後自己看還是有點不滿意 抱歉
總之覺得呀
帝光時期比較能注意到赤司壓力大的除了虹村前輩 大概就是黑子了
這樣忍不住心疼赤司所以無法拒絕他的黑子
還有在所有人面前都完美無缺卻只對黑子任性的赤司大人
超級可愛的(正經臉

那晚安啦,祝好夢w
kaji的生賀在寫了,而且寫一半了!相信我! 

     2017.9.9  泠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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