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鵲

【銀魂|高桂】歸途

*警察高x JK桂
*有年齡操作,還有不重要的女裝
*大概還是流水帳,字數5000+
*可愛算他們的,OOC算我的
 


 

 與你相遇的路上,皆是歸途。
 


 

  落日低垂,薄暮冥冥,天空中的冷暖色調相輔相成,桂小太郎從那時便獨自一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他抱著書包看著人潮熙來攘往,放學高峰期過後是下班的高峰期,從帶著孩子的媽媽到與他一樣穿著校服的學生,再到西裝與主人都因一天的疲勞轟炸而懨懨的上班族,現下公園已經沒什麼人了,只有零星在晚飯後出來散步的老夫老妻,或是在散盡了一天太陽熱量過後趁著夜涼來慢跑的人們。

  再晚就要開始出現奇怪的人了吧,像是醉酒的人或是隨便搭訕的人。

  啊,就是他現在要做的事呢,桂小太郎思維發散的想著。

  氣溫隨著夜晚的腳步逐漸轉涼,儘管他再努力併攏雙腿、壓緊裙襬,寒風還是輕易的鑽了進來,凍的他直打哆嗦,他突然對班上那些一年四季都穿著短裙的女同學們肅然起敬起來,現在還只是秋末呢他就冷成這樣,冬天女孩子們真不會把雙腿凍成冰棒嗎?

  桂小太郎抬頭看了一眼公園中央的大鐘發現時間過了九點,這樣算起來他在這裡已經坐了四個小時,來來往往經過這麼多人,他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完成他的任務。說起來「搭訕」這種事本就跟他沒有太大的緣分,別說讓他搭訕人,他本身也沒被人搭訕過的經驗,他的損友坂田銀時跟坂本辰馬哪個不比他帥、哪個不比他高?不是他對自己沒自信,只是跟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女生們首要搭訕對象從來不是他而已。他也曾不甘心的問過損友們原因,坂田銀時摳了摳鼻子,漫不經心地回答,不會有女人希望男朋友比她漂亮的。

  桂小太郎覺得他在開玩笑,哪有人用漂亮形容男人的?

  說起他在這邊的原因,竟是想不太起來自己究竟跟損友們打了什麼賭,只記得下課時正整理筆記的他被坂田銀時推搡了兩下,耳邊傳來他不懷好意的聲音問假髮你賭什麼顏色,他隨口給了個答案才想起來嚴肅的糾正他們自己的名字,結果放學時銀時跟辰馬兩臉得意地跑來跟他說他賭錯了,是白色,懲罰他穿女生制服去搭訕男人,兩個人風風火火的像後面有什麼怪物在追趕他們,他稀里糊塗的就被迫換上了女生制服,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背著自己的書包站在公園這邊了,腦中餘留下損友們的最後一句話是讓他記得拍照要電話。

  真是強人所難啊……做了十七年好學生情感生活為零的桂小太郎完全無從下手,於是邊想著辦法,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就這樣傻楞楞的在這邊待了四個小時。每當腦中浮現算了放棄吧回家吧的想法,坂田銀時那說著假髮那麼正直,不需要我們盯著也會好好完成懲罰吧?說著願賭服輸,你不會想反悔吧?諸如此類陰魂不散的話語就會浮現在他耳邊,生生壓下他當逃兵的念頭。

  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前,身邊倏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竄進鼻腔,桂下意識皺眉想起身避開,卻慢了一步被逮住手腕,那人醉的連話都說不清,但是不斷湊近的身體與放在他大腿上的手卻著實讓他胃海一陣翻騰,要不是沒吃晚餐桂估計能吐他一臉。

  「請放開我。」桂壓抑著怒氣,嘗試用溝通解決這件事,但對方顯然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肥大的手得寸進尺的由他大腿處往上摸,確認了言語無效正打算用武力解決的桂,卻發現那人的手突然僵住了。

  「喂,」清脆喀的一聲,聽著像是電影裡子彈上膛的聲音,「他說讓你放手沒聽見嗎?」慵懶的聲調帶著一絲不耐煩,桂回過頭去看見黑色的槍管瞪大了眼睛,對人上下其手的變態大叔則是被槍頂得一個趄趔,嚇得收回手跌跌撞撞的逃開了。桂鬆一口氣,雖然他不怕色狼,也確實有能力讓自己脫險,但是這樣的經驗讓他非常的不舒服,不如說他居然會遇到色狼才是讓他無法理解的部分。

  陷入思考的桂感覺到腦袋被頂了一下,側頭看見近在咫尺的槍口,桂小太郎第一反應是好奇的伸手摸了上去,為了更清楚的觀察回身攀上長椅:「這是真槍嗎?」

  持槍的人一驚,迅速將槍抽開朝向天空,語氣帶著不可置信:「是,但你脖子上的真的是腦袋嗎?」

  桂撇了撇嘴不作回應,也發現自己適才的舉動有些衝動了,他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決定不計較那尖銳的言詞,轉而認真端詳起這個救了自己的人──在僅有路燈照明的夜晚,男子一頭深紫色的短髮,瀏海卻相當的長,斜斜的遮住了左眼,露出的那隻眼睛纖細狹長,見自己正打量他,便瞇起眼歪頭露出饒有興味的笑容,像是隻在打著什麼壞主意的貓。明明穿著警察制服,上面兩顆未扣的鈕扣露出的胸膛卻破壞了一身正氣,顯得有些邪肆不羈。

  真是個非典型警察啊,脫下這身衣服說是混黑道的他都信,桂在心裡腹誹,面上則是老實的道了謝。

  高杉沒有回應他的道謝,而是淡淡的用目光掃了他的裙子一眼,哂道:「這身裝扮挺適合你的。」

  「我是男的。」桂聽了一點也不開心,他沉著聲抗議,不自在的扯了下裙襬。
  見到他的反應男子沒有一絲抱歉,反而是滿意的勾唇,「我聽的出來。」
  桂目光一沉,咬牙切齒:「你的個性真糟糕,真的是警察嗎?不會是自己買衣服cosplay的吧?」

  男子像是聽了什麼有趣的話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伸出手緩緩靠近他,桂便梗著脖子直直瞪著他,試圖用眼神嚇退他的行為,然而對方卻完全無視他的緊繃,徑直摸上他的頭頂,桂愣了一下,見男子手指夾著一片樹葉,隨手輕飄飄地往地上扔,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輕嘲:「你以為誰都像你?女裝癖小鬼。」

  「不是女裝癖小鬼,是桂!」他簡直要氣瘋,這人明明做的都不是什麼壞事,怎麼說話能這麼氣人,讓他想生氣又沒立場,胸口像燃起一把火無處宣洩,憋的十分難受。

  高杉沒有理會他的暴跳如雷,下巴朝他的身側的書包點了點,「有帶換的衣服嗎?」

  「被朋友拿走了。」桂沒好氣的回答。

  「哦……」他幸災樂禍的眼神讓桂有點不自在,高杉接著問:「住哪裡?」

  「歌舞伎町。」下意識回答完以後才覺察出不對,桂小太郎戒備的瞪著他,「問這個幹什麼?」

  高杉見他像面對敵人的貓豎起了全身的毛而感到好笑,「沒什麼,剛好順路,走吧。」說完頭也不回的經過了他。

  走吧?走去哪裡?

  桂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視線愣愣地跟著對方,高杉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不耐煩的回身喊道:「走啊,你今晚是要睡公園嗎?女裝癖小鬼。」

  「不是女裝癖小鬼,是桂!」他嚴肅的更正,背起書包追上那個人。
 


 

  公園其實離警局並不遠,也確實在桂回家的路上,離開公園過兩條街的街口就是警察局,走路要不了十分鐘。

  這一路上紫髮男人都沒有主動挑起話題,桂則是被裙子折騰的沒空說話。雖說他不是特別覺得男生穿裙子有多羞恥噁心的,但是雙腿間涼颼颼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坐著時還好,走路的時候像是下半身只穿著內褲走在街上。

  「小鬼、你在這……」

  桂聽見聲音抬頭才發現他們已經到達警局門口。而高杉話說到一半視線在他花白的雙腿轉了一圈,嫌麻煩似的嘖了一聲,「跟我進來。」

  「為為為什麼?穿女裝犯法嗎?」好孩子桂小太郎出生到現在沒進過警察局,一下子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他剛剛原本是想讓自己在這邊等的吧?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要抓他了?

  話說回來,為什麼要等他?

  「哈?你在說什麼?」看著眼前臉色變幻莫測的小鬼,高杉只是下意識地反問,其實並沒有要去了解他在想什麼的意思,他伸手扯了下對方的手腕,將不自覺退到馬路上的傢伙拉回來,語氣隨意道:「不想進來就在這裡凍著吧。」然後自顧自地走進了警局。

  看來不是要抓他啊……桂眨眨眼,在溫暖一點但被警察們圍觀,還有忍受寒冷這兩個選項裡,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踏進警局,溫暖的空調讓他放鬆的吐了口氣,離門口最近的警察疑惑的朝他看過來,桂便禮貌的點頭致意,左右張望找到那個男人的背影後大步追了上去。身邊經過的人都穿著一身筆挺的制服,不知道是發生了事情還是平時就這樣,繁忙而壓抑的氛圍讓桂有點喘不過氣來。

  「高杉,」進到辦公區,迎面走來的中年警官看見他們打了聲招呼,「巡邏完了嗎?」

  「還沒,有東西忘了拿。」

  「這位是……?」警官疑惑的看向桂。

  「迷路了,我等會順道送他回家。」高杉順著前輩的視線看了他身後的小鬼一眼,面不改色的扯謊。

  桂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迷路?高中生迷路?說出去他會被好友們笑死的!不等他抗議,高杉一個銳利的眼刀堵上了他的嘴,桂深呼吸一口壓下濃濃不滿。

  沒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嗯,掌握時間完成巡查。」中年警官頷首,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高杉帶著他走到自己辦公桌旁,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塞進他懷裡,「繫上。」

  繫哪?桂看過去,高杉似是讀懂了他的疑惑,嘖了一聲拿回外套放棄解釋,將一隻袖子環過他的腰與另一隻袖子拉緊打結,垂下的衣襬便為他的雙腿圍出一個避風的空間。當他湊近自己時,桂聞到了高杉身上傳來的淺淡菸草味,不由得略微閃了下神。

   「……可是這樣好土。」看著垂在身前的衣襬,回過神的桂由衷評論。

  聞言警察先生額角的青筋跳了下,「冷死你算了!」高杉的聲音冷的像冰渣子,說著伸手要把外套奪回去。

  「等一下等一下,雖然好土但還是麻煩你借我一下,謝謝!」想起剛剛在外行走時的寒冷,桂略帶著急的護住了腿上的外套。

  「你再說一次?」

  「雖然好──」被高杉狠狠的剜了一眼的桂立馬住了嘴。

  這小鬼是哪裡來的笨蛋啊?會不會說話?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人,高杉晉助頭痛地想。
 


 

  「警察先生您叫什麼名字啊?幾歲?家住哪裡?有女朋友嗎?」

  回家的路上,桂終於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任務,勤勤懇懇的「搭訕」起來,他自認做得還算不錯,重要的問題都有想到,但這聽在高杉耳中只讓他感覺自己像在做筆錄,而且還是被做筆錄的那一個。

  除了最後一個問題。

  「警察先生?您有在聽我說話嗎?」久未得到答覆的桂刻意的擋在高杉面前,強硬的讓自己的身影進入高杉視線,秀氣的臉上表情十分倔強,看得高杉一陣頭疼,其實從桂告訴他懲罰除了女裝還要搭訕男人,他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送他回家了,左右看了兩眼,確認周遭沒有其他人以後高杉從褲兜掏出煙和打火機,想抽根菸降低一點煩躁感。

  「公共場合不能吸菸。」

  對方嚴肅且執拗的口吻讓高杉感到一陣好笑,彷彿眼前的高中生比他更像一個警察。他彷若未聞的點燃香煙,湊近嘴巴吸了一口,呼地徑直將煙吐在桂的臉上,濃重的菸草味與白煙讓桂蹙起眉頭,嫌棄的撇過頭去後退一步。

  就是這個動作似乎觸到高杉的某條神經,他猛的將桂壓制在身側的石牆上,才點燃的煙就這樣掉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到牆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鼻息,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桂小太郎完全忘記反抗,就這樣瞠大眼睛的瞪著突然發瘋的非典型警察。

  「是什麼行為還是身分,讓你誤會了我是個能讓你胡鬧的好人,你能說說嗎?」

  壓制著他的力道非常大,但高杉吐露的語句卻相當輕柔,這樣的反差讓桂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的寒冷感從背脊一路蔓延到頭頂,但這一點都不自然的動作與姿勢卻讓他感到有些違和。

  「我沒有胡鬧,我在完成懲罰。」他下意識的反駁,手腳也不安的掙扎著,「而且我沒有覺得你是個好人。」

  「哦?」高杉饒有興味的挑了下眉。

  「但也沒覺得你是什麼壞人……可以鬆開我聊天嗎?」

  高杉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不行。」

  「好吧,那就這樣聊,你們警察的喜好真奇怪。」

  「……」

  高杉快被這小鬼奇奇怪怪的腦迴路搞瘋了,正常會有人視這種情況為聊天嗎?

  完全沒達到讓對方害怕來得到安寧的目的,他只好訕訕的退開身子,看見桂揉著的手腕處紅了一圈,高杉忍不住皺起眉頭。

  細皮嫩肉的,真像個女人。

  「走了,你家還很遠嗎?」

  「在前面第三條巷子裡。」

  高杉沒有應話,而是率先走到了前頭,回首過來的動作無聲的催促他快點跟上,月光在那人背後迤邐出瘦長的影子,柔和了他帶著稜角的五官,面無表情的臉看著居然也有點溫柔。

  不,溫柔什麼的大概是他的錯覺吧,桂想,但不是個壞人倒是事實,他小跑兩步趕上那人的步伐,又想起了他的任務:「高杉先生,請問您有女朋友嗎?」

  「你知道我的名字。」高杉斜睨了他一眼,微揚的語調旨在調侃高中生前不久還問過他這個問題。

  「你長官喊過你的姓氏,」桂老實的回答,「但我問的是姓氏後面的字。」

  「哼……你的懲罰內容還真精細。」高杉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隨口評論,暗自腹誹現在的高中生可真閒。

  「不是啊,這是我自己想知道的。」桂糾正,帶著理所當然的口吻。

  「……」

  高杉想不起來這是他第幾次被這小鬼堵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想深思這句話的意思,潛意識告訴他,深究下去會很麻煩,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過度認真的石頭腦袋,所以他帶著沉默的步伐,默數到第三條巷子口。

  而桂很著急,他對於自己的承諾很在乎,雖然他直到現在還是想不起來跟銀時他們打了什麼賭,但他不想被說成是一個願賭不服輸的人,就在他猶豫起是否要偷拍一張高杉的照片時,他感覺自己視線一暗,腦門上被貼了一張紙。

  「快點回家,不做懲罰又不會死,麻煩的小鬼。」

  撕下額頭的便條紙,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還有署名,再抬頭時已不見高杉的身影。

  桂下意識左右張望又踮腳遠眺,但濃重的夜色彷彿一隻會吃人的怪獸,吞沒了所有路燈照射不到的角落。他懵懂的感受到心裡似乎有些空落落的,卻說不上為什麼,這種感覺在他回到家將高杉的電話號碼存進他古老的掀蓋手機後得到了一絲緩解。

  真是個奇怪的警察,氣人卻又相當吸引人,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的高杉晉助。

  桂小太郎用指尖敲了敲螢幕上的名字,半晌後闔上手機,乖巧的寫起回家作業。
 


 

  與你相遇的路上皆是歸途。
  如今,我終於到家了。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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